一切都要從你和他前往華岡夜遊說起...
那一夜我守在電話機旁,等候你捎來訊息。聽著Virginia Astley的「Had I The Heavens」,心情份外寧靜。她那像塘瓷的嗓音,總讓我以為是你在我耳邊低語。大約像是安眠曲的呢喃,緩緩地引領我走入幻境。
於是,我們並肩而坐,在半屏山巔,仰望滿天流竄的星雨,你微側著頭依偎在我肩上,過往思念的淒苦在此刻瓦解殆盡。我心裡想著,「這一定是愛了。」
我彷彿得到眾家天使悄悄的祝福,夜鶯都來見證這神聖美妙的一刻。忽然,一陣噪音直擊我腦門,啊,電話響了。原來,剛剛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夢。
我揉了揉惺忪的雙眼,抬頭瞥一下牆上的掛鐘,呃,兩點二十分!電話那頭,你興奮的訴說著從華岡仰望夜空帶給你的感動,星象知識淵博的他又如何風趣幽默地陪在你身邊;我不知道自己的心情,到底應該要感到歡喜還是悲哀〔也許後者多些吧〕,至少,你還記得要與我聯絡。
我先把音樂換掉,歌詞引用葉慈詩作的抒情曲,不再悅耳動聽;我需要點強而有力的叫囂來疏解現在的抑鬱,嗯,「Never Mind Bollocks, Here's The Sex Pistols」應該可以吧?!
也許是我過度的安靜,也許是我身後倏響又驟止的異狀,你也覺查到我的不安?你忽然緘默了數秒鐘,然後問道:「你還好吧?」,我強作鎮定的表示,沒事,一切OK,只是有點累罷了!於是我們互道晚安,然後輕輕悄悄地掛上話筒。
大約是註定一個人獨自在冬夜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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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99年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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